今天看到了這篇文章 相當喜歡 尤其是作者譯了一首聶魯達的詩 在這個季節 讀起來份外有味道
我還記得你去年秋天的模樣
戴著灰色貝雷帽神情安詳
夕照的殘紅在你的眼底徘徊
落葉紛紛飄向你的心海
纏緊著我的雙臂猶如蔓籐
樹葉沉澱著你柔緩的嗓音
我的慾念燃燒在熊熊野火中
藍色風信花甜蜜地盤滿我的靈魂
我感到你的眼神漂流 那秋天已離遠
灰色的貝雷帽 鳥語呢喃
你的心房曾令我悠悠神往
我的吻落下 如火燼般痴狂
在船上看著天空 從山頂望向大地
你的回憶是光是煙是沉寂的水塘
霞光灼射在遙不可見的天際
秋葉凋零 在你的心田舞起
尤其是那句 我感到你的眼神漂流 那秋天已離遠 濃濃的情感 在寧靜下澎湃不已

我還記得你去年秋天的模樣
我是在秋天出生的,是不是因為這樣才愛上秋天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臺灣的秋天本來就應該是一個最迷人的季節,這個海島的春季太多雨,夏季太熱,冬季太濕冷——只剩下涼風颯爽的秋天最撩人詩意了。我去年出版的譯詩散文集《當秋光越過邊境》,書名就讓許多讀者非常喜歡。今年秋天,我也想譯幾首帶有秋意的詩,結果聶魯達(Pablo Neruda, 1904~1973)的情詩聖經——《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Veinte poemas de amor y una cancion desesperada; Twenty Love Poems and a Song of Despair)中第6首的<我還記得你去年秋天的模樣>(I Remember You As You Were in the Last Autumn)首先吸引了我的注意。
根據聶魯達晚年的說明,這首<我還記得你去年秋天的模樣>是寫給內向、常戴著灰色貝雷帽的大學戀人阿爾貝蒂娜(Albertina Rosa Azocar)的——詩人將之化名為瑪麗松布拉(Marisombra即“大海和陰影”——mar y sombra),用來代表詩人在大城市的戀情。比詩人大一歲阿爾貝蒂娜是他在聖地牙哥師範學院的同學,也是詩人終生的好朋友魯汶‧阿索卡爾的妹妹。他們兩個人在聖地牙哥大都會隱蔽的小角落裏共度了許多青春歡樂的時光,那是屬於貧窮學生遊牧式的戀愛。儘管從1921年到1932年之間,詩人共寫了超過一百封以上的信給阿爾貝蒂娜表達情意並求婚,她卻始終沒有答應嫁給聶魯達——這位瑪麗松布拉於1935年嫁給了大她10歲的安赫爾(Angel Cruchaga)。聶魯達去世之後,安赫爾的侄子偷偷把這些書信交給了出版商,終於在1975年公諸於世。阿爾貝蒂娜說過:“我曾經很愛他,但是我不能嫁給他。”為什麼不能?至今仍然是一個謎。
即使在最浪漫的拉丁語系(法語、西班牙語、意大利語等)國家中,也很少有詩人像聶魯達那般終身不渝地執著於對“愛情與性”無怨無悔的歌頌。也難怪詩人在詩歌中所傾吐的快樂和痛苦、欲念和絕望,莫不蘊含著無比纏綿的力量,令世間有情人如醉如癡了。
資料來源http://epaper.pchome.com.tw/archive/last.htm?s_date=old&s_dir=20061107&s_code=0237&s_cat=